真的很需要休息呢,
久違的打掃,煮午餐晚餐給自己吃,久違的。
在過去的這一個月,就像前幾天和同事聊到,身體感受到的時間感特別漫長。感到漫長的原因心照不宣,雖然我倒是覺得自己不是太閒,更多是就算忙呀忙,事情好像並沒有甚麼推進。更差的感受大概是,覺得自己總是選錯路、做錯決定。當然,我還是試著檢視了,當我在做了一件還不錯、算是成功的決定與事情時,我就不會意識到自己總是做錯啊。可是低潮會來,我不知道要不要把它當作像月經一樣總是會來,總之,我知道我這一個月,或說就縮小至這個禮拜吧,我覺得自己都錯了呢。
然後真是特別想要有個方向跟出口可以宣洩,我又開始羨慕別人了、又開始覺得不對勁,我只是想要學習而已啊,想要抓緊那些會令自己有成就感的、想要不時就學會肯定自己,但沒有成長與停滯不前還是提醒了自己,噢,現在很糟。
先談談電影吧,星期一的時候我本來還在持續地思索,關於看完《瀑布》之後的不解。
那天早上,我到一篇導演訪談,大略提到電影希望做的一件事是「彼此理解」。大概就是這個點讓我陷入自我的糾結中,因位於我而演整部電影最糟糕的狀態大概是--他好像拒絕好好溝通,我指的是跟觀眾溝通。可能一方面是自己正陷於與母親的關係開始走下坡的階段,而此時此刻的冰點,比過去任何時刻都還糟糕,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好像還在墜落。我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可以提供溫暖與溫柔的女兒了,諷刺的是,電影裡的女兒可以瞬間的善解人意,可以快速地轉彎帶母親柔軟。
那是一個太簡單的結果。上述其實還是又消化了一輪的思考,看完電影後我是對它一絲好感都沒有的,那麼那麼假鬼假怪。而最最最衝擊我的可能是,過去有再多不喜歡鍾導風格的言論,我其實心裡一直站在他一那邊的。雖然說比較喜歡的可能也不過就是《第四張畫》跟《陽光普照》,後者甚至讓我首度在戲院淚崩,其他作品撐不上極愛但總也不至於到不喜歡甚至討厭。可是這一次,我打從心底不喜歡就罷了,甚至找不到一點可取之處。
看完片子的隔天,我還和同事說,我總覺得電影拍得再不好,只有他有一個地方打動了我,那怕是一個也好,也許我便會覺得瑕不掩瑜。但不知怎地,在《瀑布》這部片中我卻一點也找不到那個地方。想來想去,我覺得媽媽最後跟女兒說,:「不要再問我好不好了,我會慢慢好起來的。」那句話真好,但也僅此於那句話本身真的對、真的好,它在電影裡並不觸動人。抱持著一絲想聽見支持者聲音的態度,我翻閱了一些評論,不自覺的反省起自己......我的不理解,是不是我太快將之度之餘門外,我想,這個課題其實超越了這部電影本身,真正困擾我的,是關於「溝通與理解」這件事。
我首先想起的還是《陽光普照》中一段最觸動到我全身的情節,哥哥的離去--而那一段其實也正是當年被很多人討論感到不理解的橋段。我與可以理解的朋友曾經聊起,我們只是有點無奈地說,聽到那樣的說法,我們只能說那樣子的應該過得很無憂無慮、很幸福,才有辦法這樣想吧。那有甚麼好結束自己的生命呢?於我而言,他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其實就足以交代了。相對的問題來到了《瀑布》,我開始懷疑自己的不理解,難道是生命經驗不到那個點上?雖然我還是有一半的否定自己往這個方向去想。
而我試圖處理的內心糾結是,每當再向人推薦一部對方不能理解的電影時,我總會期待對方要試著去理解自己舒適圈之外的世界,試著給這樣的片子一個機會,打開心房去看它。我其實有點懷疑自己不小心關上了那一扇窗......我好像不自覺的習慣批評了,這個心理思考的過程,好像忽然映照出最近的自己。
怎麼說呢?我發現自己近期身邊常聊天、互相關心的朋友,也包含我的主管(同事),大多時候輸出著負面的批評,他們不喜歡的、討厭的、不屑的,那久了其實就像是一種站邊或洗腦嗎?我發現那可能讓自己越來越不客觀了。我們聚集在一起的目的,有時是一種取暖,有時是一種對於討厭、不喜歡、不快樂的互相傳遞,然後,它漸漸變成一種文化。起初,我想那些是屬於一種好心的提醒,他們不好,我最好遠離....,慢慢的身邊的、眼前的好像沒有一件好了。而當,我發現一個不怎麼好的經驗與合作對象,在它人口中都是極好的評價時,我開始禁聲,不知道如何言說。
大概就是這樣吧,我忽然才意識到不太對勁,我所在的這個環境已經不太健康了。好與不好,喜歡與討厭,並不要是絕對的才對吧,我忽然覺得對一部電影的好壞與否,受交友圈之間評論的風向影響,似乎也有那麼點相似。我更習慣的告訴他人,那個不好、那個很爛,是包容度不存在了,還是不自覺已經隨波逐流。我還有客觀中立的自己嗎?今天的我,到別人口裡又會變成甚麼樣子呢?
關於這一系列發展出來的情緒極其複雜....在我心中還在兜轉著。但也就在星期一的傍晚,我好像直接被擊碎了。
想要逃跑了。又來了,怎麼辦呢。
最近阿,我都忍不住要笑自己了,甚麼失眠、甚麼摸不著頭緒的心理症狀.....不過就是沒有甚麼抗壓性吧。只要事情做完我就會好好入睡了吧?在過去這個月,曾經睡得還不錯,還能早睡早起的一段日子了。只要不安、只要有自己無法掌握的事、只要是新的不會的,焦慮就直接將我擊垮了。我就只是一點也沉不住氣、一點也無法承受一絲壓力吧。唉,還是覺得自己真的很廢呢,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低潮沒錯,但跟過去的低潮總帶著強烈悲傷,又有些不一樣。我好像有點放棄自己了嗎?我更不希望再傳遞太多負面情緒跟別人說我不好了,那樣很像是放羊的孩子。
知道自己的狀態蠻糟的,但又不想承認現在我又很糟了。可能更像是這種感覺.....好像很有自信地做了一個抉擇,可是一切又差不多退回原點。對,就是這一種感覺。
如果我這一次又決定沒有要待很久很久了,我得開始盤算下一步,那又讓我憂鬱了起來。摁,就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我可能真的就是,無法當一個上班族呢。不知道盡頭在何方,這裡明明很安全,可是我卻沒有辦法適應它。而我的無法適應,近乎要過半年來檢視,或者準確地說其實也不過就是兩個月半。我已經又覺得自己步要這樣的生活了,還有那些我很想做的我還沒有去做啊...雖然我還是像去年一樣,不知道自己想做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事想做的、也不知道自己得怎麼去做。
我還是告訴了自己,與其又擁有了關於工作的煩惱,不如還是先放著它不管。不是告訴自己要來談個戀愛嗎?
昨天看完了《四樓的天堂》,說不上是佳作,但就是個在各方面讓人覺得認真真摯,想跟觀眾好好對話的作品。
雖然有些地方還是顯得生硬了點,但我事頗喜歡的。
我想說的是,片中主角宇宙說了好幾次「也沒想過要活過三十歲」之類的,但結局之前他決定或發現自己會活過30了,導演卻做了一個殘忍的決定,他可能還是會停在30了。其實他也沒說呢。
而我今天因為接下來可能要執行的(終於還算個令人興奮的)工作,讀了一本村上春樹的書,他寫著自己是為了自我療癒才在29歲開始決定寫小說。
我又不小心覺得這些在這個時機點看見的這些故事、文章,就像在和自己對話,正在29歲的自己,和
其實,焦慮的並不是那個年齡或數字,而是在此時此刻的遭遇與狀態。我慢慢地是清楚了起來,在先前過去的某個低潮之後,我是決定要好好過下去的吧。可是人生不像小說、不是電影,他在那個絕地訂好好過下去的結局之後,日子還是得過下去。美好結局不存在,我知道,但我還是會不小心被打擊。
對身體覺察、對心理探縮感到好奇,我發現自己花了也夠漫長的時間,發現那是我不自覺想投入的方向。
下午閱讀時,因為書的題材也關於心理治療與諮商,我忽然在想自己有沒有可能下定決心轉往這個方向前進、當然也想了一點如果念大學時就知道自己對這有強烈的興趣,是不是好好選上那個專業就好了呢?畢竟,對其他看起來可以做為穩定是事業的專業,我好像真的也就對這件是有興趣了。是怎麼樣就錯過了呢?我想起其實大學一年級曾經申請過心理輔系的,沒有想到班排第四名的我申請輔系成績還不構被刷掉,班排第五名的同學到是申請到了雙修。如果我當時有更大的決心申請雙修呢?想這些又有甚麼用呢,對不對。
如果,我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就在這個29歲重新開始呢?
我不知道,但卻突然有這樣的想法。要是在花了五年,發現這一條路真是不對呢?
如果人生就是一直一直選錯路呢?
18歲的我們,眼界那麼小的我們,要對生涯最出一個好選擇,真的很難吧?
這樣子的困擾,好像也對應著大概一年多前,我試著理解哥哥對媽媽的不諒解時,他總說我們的媽媽是不合格的母親。但我當下是一直無法接受那個說法的,我總想,沒有一個母親被教導要如何做一個母親,她沒有給予我們那樣的環境,這怎麼可以怪她呢?當然這裡面也包含父親,但我總可以感覺到哥哥對母親的怨懟更多,那更讓我覺得母親是家裡最可憐的角色。然而,我可以這樣子的去理解一位不知道如何為人母的母親,相信那不是誰的錯,可是在不斷的審視自己如何成為現在的自己這個課題時,卻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成長於(但絕對和大多數台灣孩子一樣)無法好好認識自己、認識世界,不知道如何回應自己的天賦熱情,以及世界可能有的需求的環境。
那可能也不是我們父母的錯,但如果這整個環境有這樣教導大家,給予大家就好了。
然後,我才又更理解了為什麼研究所教授堅決地將孩子在國中之後往國外送,為什麼那麼多家長打算讓孩子離開台灣。
這可能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但都快30歲了,又發現很多事情不太對,叛逆期來的太晚了
大概,最近的毛病就是這樣子的。
已經胡言亂語了,總之,我會好好堅持著讓現在的工作至少到一段落的。
我要用那種,每天跟自己信心喊話的狀態,過段日子了。
可能半年之後我就又習慣了,所謂當一個上班族。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