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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自己打開日記寫
日子果然是當下不記錄就過去了
 
如果想到家裡有人在等我
就會很想趕快回家
 
都是真的.
 
 
 
在一個月裡,我們家歷經完了婚喪喜慶.
 
 
我們家並不擅長辦喜事,那之於我們是第一次
喪事好像也是
 
 
我已經一個人在家,第三天了
第一次在早晨起床為自己準備早餐順道還曬衣服折衣服
 
有點像宿舍那種生活,但又不完全一樣
 
那種感覺很奇怪,自然而然會把家事都拿來做
也許是希望家人終於又能回歸正常生活時
回家發現一切都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但是冰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清
 
媽媽好像都知道我的心事
今天下午爸爸短暫北上三小時就命他處理好了
 
在新竹懸著一顆隨時會聽到惡耗的心時還有家人在一旁
我可以那麼冷靜的面對葬儀社
可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太容易胡思亂想
爺爺不在家的時候我喜歡霸佔那個座位
但是現在我都不敢
他可能坐在那裡我不知道
然後,我出門上班的時候
我們沒對話但他總是會主動和我揮揮手
 
我都不敢說,我後悔那天傍晚決定再回到台北
再過幾個小時的夜裡我只能焦急等車
再過幾個小時我只能拿著一柱香說我來了
好像最後一面並沒有見著
 
還有父親
我仍就無法體會他的心情如何面對
我沒有看見他哭泣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曾經已經偷偷哭完了
 
阿公離世後迎來的第一個天亮
父親主動邀請我和他到銀行辦理一些後事
我也沒睡的太飽卻獲得了一秒跳起來的精神
過去很多事不讓我們多做參與的父親
那一刻,我看見了需要一點依靠的父親
如果我能給到一點,那是多麼的好
 
和阿公最為親近的堂哥說他回到房間便要面對那一張床
平時一旁睡著阿公的床鋪
他沒有辦法
我無法說出任何一句我懂
只知道,還是沒有準備好面對
 
沒有人知道,爸爸輩的四兄弟難道沒有人準備好了爺爺隨時可能離去
關於喪事,我們都在爺爺可能隨時會離世的當下商議
 
是人還沒走之前不願談,還是不肯接受總有一天人要走
 
阿伯說爸爸是阿公生命最後最主要的照顧者,應該由他決定
這個說法真的公平嗎?
照顧的人決定的人沉受的是
 
阿公過世的前一天我看了《快樂告別的方式》,
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痛快了離去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應該被認同
 
 
媽媽說,阿公見過了每一位家人後便能安心的離去了
二哥為了結婚返台,這回又是奔喪再返台
還好有澄澄,讓阿公的這一生有幸還抱過一個曾孫女
也在我們悲傷的時刻無知的笑著給予我們力量
如何不愛孩子
我更深深的相信,阿公在二哥的婚禮後一步離去不是剛剛好
他在隔一周的瞬間衰弱,
像是放下一顆心中的大石頭要緩緩離去了
星期六凌晨三點電話響起的瞬間,我好像都知道要發生什麼了
 
聽大阿伯說阿公沒能撑到抵達家中的那一刻
他嘆著差一分鐘而已,儘管與大阿伯不親,家中長輩大多也對其有些意見
我卻也能感受到他那一分憂傷,親眼見到父親斷氣的憂傷
我也再也不會知道那個場面如何了
只知道那一刻,全家人以為我們都準好了,但卻不
 
而在台北的我接到電話的後,只能等著人來載
電視撥著《我們的那時此刻》正好提及《童年往事》
我心中翻騰起那一次在台北電影節看的記憶,當年並沒有太多感覺,但那一刻我忽然都理解了
我沒有那種知道他已離去的瞬間悲痛,事實上也沒人告訴我阿公已經斷氣
比起七年前面對外公離世我還在學校沒有拉的住情緒一路從學校搭著計程車哭到了醫院
冷靜太多了
也許是十七歲和二十四歲的差別
在這件是底下我竟也看見了自己真的是一個大人了
 
我還會靜靜的思念著
阿公總是靜靜的,對我們如此對爸爸這輩好似也如此
我真的好少聽到他說些什麼話
從父親處理阿公後事的狀態,我更可以感受到阿公真的從未與他談過也未留下什麼交代
而父親想當然也沒敢去問過
我好奇,阿公會不會可能在哪留了一封給誰的信
可好像廉阿公是否識字我都不甚清楚
 
我的記憶裡,剩下那句他看著電視那些壞到不行的角色說;壞人應該要被槍殺掉
阿公還非常清醒時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知道我要當導演,那是他留給我的此使命
那句話又繞到了耳邊
我知道我會盡可能讓壞人並不存在,那也就不需要靠槍殺掉了
 
 
獨自回到台北的第一夜
洗完早洗完衣收拾好,電視沒看完就睏了
昏睡到清晨才驚決一整夜電燈都沒關
兩夜沒睡好換得兩夜的昏睡
然後就是無比清醒的今夜
 
一個人
不敢把音樂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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