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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或惡夢
那天醒來的時後,我靜靜的,天是亮著的,我卻覺得好暗。我知道,我聽見鬧鐘的聲音,眼睛微微睜開,可是已經分不清楚,現在到來的這個世界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我剛剛才在夢裡,在夢裡出來不來。我捏著自己說,不可能,這一定是作夢!我怎麼可能遺失了一段記憶,我要如何面對那些人?這必須要是夢,我拿手搥牆,可是我醒不來。這不是夢,這怎麼可以不是夢?我在那癱坐下來有些絕望。我忘了後來我是如何,終於醒來。

 

於是,我終於出夢的時候昏暗的像是還沒出來。所以,這是夢?

 

聽過的人都跟我說,這是一個好可怕的惡夢。

 

那幾天刮著無止無息的颱風雨,天色不好,心情亦不好,我們訂了KTV包廂,確切的說,是他們,那是他們的慶功宴。可他們本要邀來的助教和老師都未出現,那大風大雨的夜裡,和一箱啤酒,我真要瘋了。或說我該試著瘋一次,那可能已是我此生在一夜裡喝最多,我有些晃,有些事想忘了。那一天雨正下著,我們要出發前,場景都還跟夢裡很像,我去找助理T聊天,隨口說著我們這群寂寞的全職研究生,就是得了對這個社會有些失望了的病,一起走到了這。是瘋掉的我是我自己,還是能夠靜靜坐著讀書的我是我自己,原來我還有些顧及不太熟悉的一位同學,我不知道那些是酒精的能量,哪些是我自帶酒精的天生氣質,可能我正是游移在這個沒辦法確定的本質上,能夠感受這是我的血我的肉,我還活著,不在夢裡。

 

後來,不知道是哪個後來,我知道電影一直是帶我逃避的良藥。這方帖子對我有效其實也就夠了,我不知道如何讓它更多更多的交給誰。

 

在那個交焦慮慮的開學之後,我試圖要找到這個學期該過的節奏,開始在研究室一待待到快午夜,開始積極的籌組了讀書會,開始認命的做好助教與學生,開始作畫,其實是亂畫,開始跳舞,也是亂跳,也開始想著同學提出的來策一個甚麼展,我的第二專長,我的心之所向。開始煩惱,老師給我的兩個題目,兩個未知的。

 

那一天在第二次讀書會裡,我們訂下了讀書會準則,互相傷害與逐條審查,那是從紀大偉老師那抄來的,很好用,但我們真的好兇。那個當下我便感到有些不對勁,他似乎無從回應,他的話開始變少,我總知道他是受傷了的,後來我們詢問他是否安好,他承認了並不。後來,他在社團裡吐露了感受,他肯定我們的無情,那是成長的動力,我有些讀不出來,也許是他也看到了我們的覺得自己錯了,他是在安慰我們的兇猛嗎?我希望我幽默,我也希望自己是可以兇猛的。

 

開始習慣我就得接下某些工作之後,我慢慢的也就會習慣了。想一想,那是我當時希望的,也所幸我並沒有被退件,就是偶爾抱點怨,習慣了也就罷。

這個周末飄去了大學教授適芳擔任策展人的當代敘事影展,那晚開幕場的主持也是自己的大學同學,入場前則巧遇了另一位大學教授儒修老師,我和老師打了聲招呼,不確定他是否有對應出我是哪位學生,就回了我一句「都是自己人」。雖然就在那天我才驚覺自己買了兩場開幕片的票卻不自知,電影有點老了,看的我有些出神,神飛去了那個前幾天同學發起的要在研究室策展的想法,我忽然想要公布我的日記,想要寫詩,想要做那些原本覺得也沒人要看不知道位麼要做的事,那裡很舒服,就算神飛了也讓我的思緒是充實的。音樂動人的不知道改怎麼說清楚,我想到這週上課同學介紹到真正的嘻哈音樂精神,那些來自於痛苦的根源,他們被唱出來是為了解悶,為了發聲,為了控訴。我也想到《黃土地》裡說的,那些鄉間傳唱的歌曲,不過就是些酸曲兒。來自泰國的蘇拉猜、馬來西亞的阿茲米,我不能百分之百聽懂他們的詞,但我聽見苦,也聽見樂,聽見,為什麼我們唱歌。當然臺灣的林生祥和楊祖珺也一樣,時代的歌,不只是一種懷舊,他比被書寫的某種歷史更清晰的譜出歷史,想起去年在東華林生祥的校園開唱,我對圍庄專輯的精神震撼到失了魂,今夜亦是同感。我終於越來越清楚的理解,為何聽見〈美麗島〉這一首歌,我會那麼想要流淚。唱歌、拍電影,本就不只是唱歌和拍電影而已。

 

這個周末本有很多活動該安排,女影、酷兒、雜學校、金馬選片指南,但後來我一項也沒去。還好就選擇了當代敘事影展,很想成為像適芳這樣的策展人。

但我還好弱。

週日搶完票和大一的兩個室友聚會,他們說我說話越來越學術,好像我未來可能會是適芳那樣的人,我聽著開心,我真的希望。雖然還差得遠遠的。

從遇到很多老朋友的影展到在老朋友的家聊著天,那些亂糟糟的思緒倒是倒的乾淨了,終於又知道我還算是在一個不會偏離某個道路太遠的地方走著。

 

週日聚會地點是已婚的na家。上樓前巧遇了na的新鄰居,我們在影視業界工作的大學講師,意外她不僅認得我,還記得我去年在光點遇到老師說了去了東華念書的事,我又放心了好像自己離這圈子是沒跑太遠的,就被糗了一句,同學都結婚了我在幹嘛呢?


感情是大家仍攤在桌上總要來跟我談的。na在吃飯的時候說,總覺得大三大四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一個彭湘的男朋友出現,但一直以來她們始終在好奇彭湘的男朋友會是甚麼樣子。
我也很好奇。
我不清楚我是否還是像他們疑惑的一樣,至今沒真正愛上過一個人,於是再度詢問我到底可能愛上怎樣的人,我被禁止回答周渝民,周渝民始終無法成為一個答案,我當然知道。
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愛不上一個人的病可能治好了,但戒不掉,又該是如何好?

 

星期三和我同年的碩班同學,我們有著非常相像的經歷與疑惑,以及感情上的一片空白。
我進到研究所之後出櫃出的很直接,不過任何我喜歡女生也喜歡男生的宣稱也沒真的多帶給我甚麼,如果這個周末,有一件事還特別值得被煩惱的話
可能是我也非常想知道關於彭湘的情人,會是甚麼樣子。

 

阿,當然還有論文吼。
一周的期限該是要到了呀!

 

我離開了那個夢,但我不知道惡夢,我那隨季節降臨的焦慮症,是否還會來報到。
最近,一個多夢體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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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ndy.P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